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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词两首》网上难得的备课资料
作者: 发表于2011-06-02 10:20:40 】 浏览:2721次 评论:0

备课资料

《念奴娇·赤壁怀古》赏析

    本篇是苏词中具有豪雄风格的代表作,是北宋词坛上最为引人注目的作品之一。它写于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七月。当时,苏轼以诗文讽喻新法,为新派官僚罗织论罪贬谪到黄州,这首词是他游赏黄冈城外的赤鼻矶时写下的。

    此词开篇从滚滚东流的长江着笔,随即用“浪淘尽”把大江与千古人物联系起来,布置了一个极为广阔而悠久的空间时间背景。它既使人看到大江的汹涌奔腾,又使人想见风流人物的非凡气概,体味到作者兀立长江岸边对景抒情的壮怀,气魄极大。“风流人物”,指出色的英雄人物。接着“故垒”两句,点出这里是传说中的古代赤壁战场。“人道是”意谓“据人们讲”。周瑜大败曹兵的赤壁战场究竟在哪儿,向来众说纷纭,现一般认为是在今湖北嘉鱼县东北长江南岸,也有说是在蒲圻县西北的,苏轼在此不过是姑且借景怀古以抒感而已。“周郎”,即周瑜。以下“乱石”三句,集中写赤壁景物:陡峭的山崖高插云霄,汹涌的骇浪搏击着江岸,滚滚的江流卷起千万堆澎湃的雪浪。这种从不同的角度而又诉诸于不同感觉的浓墨健笔的生动描写,一扫平庸委靡的气氛,把读者顿时带进一个奔马轰雷、惊心动魄的奇险境界,使人心胸为之开阔,精神为之振奋!歇拍二句,总结上文,带起下片。“江山如画”,是作者从大自然雄伟画卷中自然得出的结论。锦绣山河,必然产生、哺育和吸引无数出色的英雄,三国正是人才辈出的时代:横槊赋诗的曹操,驰马射虎的孙权,隆中定策的诸葛亮,足智多谋的周公瑾……真是“一时多少豪杰”! 

    上片重在写景,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缩短集中到三国时代的豪杰人物身上。但苏轼在如此众多的英雄人物中,尤其向往那智破强敌的周瑜,所以下片“遥想公瑾当年”六句就集中腕力塑造青年将领周瑜的形象。“公瑾”,周瑜的字。“小乔”,乔公的幼女,嫁给了周瑜。作者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挑选表现人物个性的素材,从几个不同的方面进行刻画,把人物写得栩栩如生。据史载,建安三年东吴孙策亲自迎请二十四岁的周瑜,授予他“建威中郎将”的职衔,并同他一齐攻取皖城。周瑜娶小乔,正在皖城战役胜利之时,而后十年他才指挥了有名的赤壁之战。此处把十年间的事集中到一起,在写赤壁之战前,忽插入“小乔初嫁了”一句,既从生活细事上烘托周瑜的年轻得意,同时也是在向人们暗示:赢得这次抗曹战争的胜利,方能使东吴保有江东,发展胜利形势,否则难免出现如诗人杜牧《赤壁》诗中所写的“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严重后果。这就强调了这次战争的重要意义。“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是从肖像仪态上描写周瑜装束儒雅,风度翩翩,反映出了他对这次战争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纶巾,青丝带的头巾。《三国志·蜀志》说诸葛亮同司马懿交战时“葛巾毛扇,指麾三军”,因此有人认为这里是写的诸葛亮。但是,这种装束也是三国六朝时期儒将常有的打扮,苏轼移用来刻画周瑜,以表现他临战的从容镇定,这样理解不会割裂周瑜的形象,且符合上下文意。“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抓住了火攻水战的特点,集中概括了这次战争的胜利过程。当时周瑜指挥吴军用轻便战舰,装满燥荻枯柴,诈称请降,驶向曹军,一时间火烈风猛,飞埃绝烂,烧尽北船。词中只用“灰飞烟灭”四字,就将曹军的惨败情景形容殆尽。试看,在滚滚奔流的大江之上,卓异不凡的年轻将军周瑜,谈笑自若地指挥水军,抗御横江而来不可一世的强敌,使对方的万艘舳舻,顿时化为灰烬,这是何等的气势!苏轼为什么如此艳羡周瑜?这是因为他觉察到北宋国力的软弱和辽夏军事政权的严重威胁,他时刻关心边庭战事,边疆危机的确加深,目睹宋廷的委靡慵懦,他是多么渴望有如三国那样称雄一时的豪杰人物,来扭转这很不景气的现状呵!这正是作者所以要缅怀赤壁之战,并塑造导演这一战争剧的中心人物周瑜的思想感情契机。然而,眼前的政治现实和词人被贬黄州的坎坷处境,却同他振兴王朝的祈望和有志报国的壮怀大相抵牾,所以,当词人一旦从“神游故国”跌入现实,就不免自笑多情善感,慨叹光阴虚度,而无可奈何地归结为以酒浇愁了。虽然词的结尾调子失之低沉,但这也是历史与现状、理想与实际经过尖锐的冲突之后在作者心理上的一种反映。就艺术表现的角度而言,这种故作超旷的写法,从某种意义上说,有时更能引起读者的思考。 

    这首词从总的方面来看,气象磅礴,格调雄浑,高唱入云,其境界之宏大,是前所未有的。特别是它第一次以空前的气魄和艺术力量塑造了一个英气勃发的人物形象,透露了作者有志报国、壮怀难酬的感慨,为用词体表达重大的社会题材,开拓了新的道路,代表了苏词的独特面貌,产生了重大影响。据俞文豹《吹剑录》记载,当时有人认为此词只宜关西大汉手持铜琵琶、手执铁绰进行演唱,虽然他们囿于偏见,其中不无微词,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首词的出现,对于仍然盛行缠绵悱恻之调的北宋词坛,确有振聋发聩的作用。

《定风波》赏析

    此词作于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苏轼被贬谪黄州后的第三年。写眼前景,寓心中事;因自然现象,谈人生哲理。属于即景生情,而非因情造景。作者自有这种情怀,遇事便触发了。《东坡志林》中说:“黄州东南三十里为沙湖,亦曰螺蛳店,予买田其间,因往相田。”途中遇雨,便写出这样一首于简朴中见深意、寻常处生波澜的词来。

    首句“莫听穿林打叶声”,只“莫听”二字便见性情。雨点穿林打叶,发出声响,是客观存在,说“莫听”就有外物不足萦怀之意。那么便怎样?“何妨吟啸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雨中照常舒徐行步,呼应小序“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又引出下文“谁怕”即不怕来。徐行而又吟啸,是加倍写;“何妨”二字逗出一点俏皮,更增加挑战色彩。首两句是全篇主脑,以下词情都是从此生发。

    “竹杖芒鞋轻胜马。”先说竹杖芒鞋与马。前者是步行所用,属于闲人的。作者在两年后离开黄州迁移汝州,途经庐山,有《初入庐山》诗云:“芒鞋青竹杖,自挂百钱游;可怪深山里,人人识故侯。”用到竹杖芒鞋,即他所谓“我是世间闲客此闲行”(《南歌子》)者。而马则是官员或忙人的坐骑,即俗所谓“行人路上马蹄忙”者。两者都从“行”字引出,因而具有可比性。前者胜过后者在何处?其中道理,用一个“轻”点明,耐人咀嚼。竹杖芒鞋诚然是轻的,轻巧,轻便,然而在雨中行路用它,拖泥带水的,比起骑马的便捷来又差远了。那么,这“轻”字必然另有含义,分明是有“无官一身轻”的意思。

    何以见得?封建士大夫总有这么一项信条,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苏轼因反对新法,于元丰二年被人从他的诗中寻章摘句,硬说成是“谤讪朝政及中外臣僚”,于知湖州任上逮捕送御史台狱;羁押四月余,得免一死,谪任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元丰三年到黄州后,答李之仪书云:“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屦,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被人推搡谩骂,不识得他是个官,却以为这是可喜事;《初入庐山》诗的“可怪深山里,人人识故侯”,则是从另一方面表达同样的意思。这种心理是奇特的,也可见他对于做官表示厌烦与畏惧。“官”的对面是“隐”,由此引出一句“一蓑烟雨任平生”来,是这条思路的自然发展。

    关于“一蓑烟雨任平生”,流行有这样一种解释:“披着蓑衣在风雨里过一辈子,也处之泰然(这表示能够顶得住辛苦的生活)。”(胡云翼《宋词选》)从积极处体会词意,但似乎没有真正触及苏轼思想的实际。这里的“一蓑烟雨”,我以为不是写眼前景,而是说的心中事。试想此时“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了,哪还有蓑衣可披?“烟雨”也不是写的沙湖道中雨,乃是江湖上烟波浩渺、风片雨丝的景象。苏轼是想着退隐于江湖!他写这首《定风波》在三月,到九月作《临江仙》词,又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之句,使得负责管束他的黄州知州徐君猷听到后大吃一惊,以为这个罪官逃走了;结合答李之仪书中所述的“扁舟草屦,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而自觉可喜,他是这一种心事,在黄州的头两三年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白出来,用语虽或不同,却可以彼此互证,“一蓑烟雨任平生”之为归隐的含意,也是可以了然的。

    下片到“山头斜照却相迎”三句,是写实。不过说“斜照相迎”,也透露着喜悦的情绪。词序说:“已而遂晴,故作此。”七个字闲闲写下,却是点睛之笔。没有这个“已而遂晴”,这首词他是不一定要写的。写晴,仍牵带着原先的风雨。他对于这一路上的雨而复晴,引出了怎样的感触来呢?

    这就是接下去的几句:“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萧瑟”,风雨声。“夜雨何时听萧瑟”是苏轼的名句。天已晴了,回顾来程中所经风雨,自有一番感触。自然界阴晴圆缺的循环,早已惯见;宦途中风雨的袭来,却很难料定何时能有转圜,必定有雨过天晴的遭际吗?既然如此,则如黄庭坚所说的,“病人多梦医,囚人多梦赦”(《谪居黔南十首》),遭受风吹雨打的人那是要望晴的吧,苏轼于此想得更深,他说无风雨更好。无风雨,则盼晴、喜晴的心事也不需有了,这便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真谛。如何得到政治上“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是“归去”!这个词汇从陶渊明的“归去来兮”取来,照应上文“一蓑烟雨任平生”。在江湖上,即使是烟雨迷蒙,也比宦途的风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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